昨天下午“筆開象外——王暉書畫印作品展”現(xiàn)場,人特別多。從我的角度看,熟悉的和不大熟悉的以及陌生的人,為了一個人來,來見證一件事情——他筆耕硯田后的豐收情況。
情況就是這么一個情況,叫我說出一個一二三四來,卻比較難?傮w就是,首先人多,陣容強大,大咖云集,可能是歷來溫州書畫展少有的盛況,老一輩的名家?guī)缀醵紒睚R了,名就不點了,有圖為證;其次是作品豐富,除了書畫印,就書法來說篆隸楷草行皆有,風(fēng)格上碑帖兼具,大幅作品碑氣凌然,小幅作品很有書卷氣,是作者幾十年功力的一次集中展現(xiàn)……
就書畫展來說,值得一看!
至于專業(yè),自有專家點評和解讀,感興趣的人可以拿著板凳坐等,或自己去現(xiàn)場細(xì)品。

博山美術(shù)館的院子里有一棵松樹,當(dāng)然還有石頭,松石是標(biāo)配。本來漫步在展廳里,就容易讓人想到詩,因為詩書畫印嘛;這一次詩被王暉寫進了作品里,是歷代溫州名家的各種詩文,有人可能會不禁感慨“如果是自己寫的詩就好了”,這種事情不能要求太高,再說詩這種東西不能靠硬拼和硬湊,關(guān)鍵是詩味和詩境;在王暉的作品里、在這次的活動場景里,我感受到了詩意的存在。
在這樣的境遇里,有一首唐人的詩,實在是很應(yīng)景:
答人
唐代 · 太上隱者
偶來松樹下,高枕石頭眠。
山中無歷日,寒盡不知年。
從泰順山上到溫州市區(qū),這樣的詩境,我很是熟稔。盡管有了“山上”和“山下”的分別,有礙于觀世界,不過作為方法論上的切換,也不失為一種嘗試。除了因為“此情此景”的緣故,還有是項敬明兄老說“你會來,太意外了!”

確實我比較靠近離群索居,似乎給人的感覺是,大部分時間都在山上。實際情況是大部分時間我都在路上,偶爾山居;不過這樣的場合,是很久沒有出現(xiàn)過了,主要是因為鄙人水平有限,伺候不了那么多東西,只能盡量敬而遠(yuǎn)之了。
這次“出山”除了盛情難卻外,還有是什么東西驅(qū)動了我。這次是王暉首次個展,我覺得要來,還有項敬明兄那里我也過不去,他那個咄咄逼人的眼神飽含著真情,拒絕都讓人覺得太絕情!
有一次我在項敬明的集上社,遇見王暉,看到我后,他便坐下來開始刻印。我心想這位老兄啥意思?不歡迎我?怎么這么精進?在我跟項兄幾杯茶后,我發(fā)現(xiàn)自己錯了。在我們深聊的過程中,王暉已經(jīng)刻好一枚印——龔崎現(xiàn)印,銅印風(fēng)格,也有封泥印的味道,喜歡!感謝!

當(dāng)然,這次我來,并不全是因為這枚印。在那種情景交融的氛圍里,在歲月輕輕重要的敲擊下,在時間深深淺淺的流逝中,一個瘦小的身影默默地已經(jīng)在我的記憶里留下印記……
在昨天的展廳里,我覺得我懂得了一點王暉。項敬明兄也說“你懂”。其實也不敢說太懂,因為某種程度上來說,每個人都是一個海,還有是變數(shù)的問題,也就是說人有太多的不確定性,我只是懂得他保持行走的堅毅,還有在人海江湖中的不易!
就心性來說,不復(fù)雜,就是刀筆縱橫,專注紙上云煙,管他人間恩怨和人事浮沉,因為人間有即筆下有,不然就是毫無沉淀的信手涂鴉而已。人情練達(dá),世事洞明,既然都可以付諸于筆墨,那書畫印就是另一種哲思的表達(dá)。在王暉的作品里,有魏晉風(fēng)雅、有唐法宋意、有南帖北碑,也有他含蓄的情感,當(dāng)然還有生命的態(tài)度。

活動只是幾個小時,這么多人來,都要接待,這是蠻大的勞動強度;更關(guān)鍵的是幾十年的堅持,以及面對名利的堅守……
波浪過后,必然是一個階段性的風(fēng)平浪靜。鐵爐燒紅了,是為了趁熱打鐵,是為了讓鐵成為器成型。
而展覽過后,是什么?
觀展后,我在想這樣的事情。
昨晚的宴席,我跟李醫(yī)生都沒有參加。項敬明兄打了好幾個電話,強壓著火說叫我們過去。最終我們都沒有去,在李醫(yī)生的住所,我們開著愜意的小灶。
很晚后,敬明兄才回來,醉態(tài)難掩,差一點我們的約茶都黃了。幾杯茶后,他說實話了:“還好你們也沒去,根本坐不下了。”對此,我們沒有過多解釋。
活動,挺成功!

等敬明兄酒醒后,我們又繼續(xù)了……
他點了水煮魚和菜,把酒打開,說“兄弟干杯”。我沒有拒絕,大醉,說胡話。凌晨了,王暉想起了什么,問我在哪里,我把敬明兄醉意朦朧的照片發(fā)給他,他說“哇塞”就沒下文了,估計他也喝多了,自然也累了!
等敬明眼皮開始需要用火柴梗支撐了,我才離開他那里,往賓館走。走在凌晨的人民路,在酒后模糊的意識里,想起了自己在溫州打拼的歲月,還有項敬明和王暉的兄弟情……
在生命面前、在時間面前,很多東西都是一個P。無常,且如常,慢慢走,靜靜地思,到賓館我倒頭就睡了,也不想借機去敲醒什么了。日子每天都是新的,本來今天還準(zhǔn)備去博山美術(shù)館拍幾張照片,然后寫點什么。然而,睡醒后,就有了這些文字。隨手而就,不成文統(tǒng),只是一種記錄而已。

人身難得、人生更難得,既然得都得了,就應(yīng)該好好珍惜。珍惜生命,不是貪生怕死,而是向死而生,活出狀態(tài),盡量利益社會。
對溫州商人們而言,走過千山萬水、說過千言萬語、想過千方百計、吃過千辛萬苦,才賺得了千金萬銀,最終過上自己美好的生活。然而,生活不只是錦衣玉食,還有琴棋書畫詩酒茶。所以,像王暉他們這種溫州人的經(jīng)營,也值得關(guān)注和支持。關(guān)于他本次的展覽,和他這個人在溫州這座城市文化坐標(biāo)上的作用,歷史必然會給出回答。
當(dāng)年王敬身先生帶著從馬一浮先生復(fù)性書院得來的衣缽,回到溫州,在松臺山開啟詩的播種,為溫州續(xù)上了新的文脈。溫州這座城市,總是新舊交織,為世界叫上各種自己的答卷,在經(jīng)濟繁榮的背后,總有一批文化人在堅持著自己的小步慢行……
在這次王暉書畫印作品展現(xiàn)場,我看到了這種傳續(xù),尤其是那么多老先生的到來,我充滿感動!之所以我們的文化“野火燒不盡,春風(fēng)吹又生”,就是因為這種薪火相傳的優(yōu)良傳統(tǒng)。
全面復(fù)興,需要有人冒著市場經(jīng)濟的炮火勇敢前進,也需要有人點著不滅的燈火孤獨跋涉,高樓大廈如果沒有墨香和書聲,就會成為鋼筋水泥的叢林,而這方面,溫州正在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回答著。昨天的現(xiàn)場,有墨香、有底蘊、也有文雅。
@龔崎現(xiàn)|企業(yè)家教練
即日草于溫州人民路





















